Day25
四川·陌小厨家乡
年08月18日
01:31有没有一种味道,是到哪都吃不到的,它是囿于你家乡某处的美味,或者,它只是你儿时记忆里的得不到。有没有一个人,是苦苦寻觅却从不曾遇到,或者,是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一阵子,却再也遇不到
很多时候,我们说,我想吃家里的牛肉面了,我想吃家里的羊蝎子了,我想喝家里的粉儿了…其实,我们在说的是:我想家想爸妈了,或者,我想你了,或者,我想那时候的自己了…
自从年少离家去北方念书,这些年,早上喝的米粉儿、夜市的烤豆皮、老王头家的油酥板鸭,就一直是我乡愁的具象。
---米粉儿---
家乡的小城里,有早上喝粉儿的习惯。大米做的新鲜的米粉,烫出来白嫩绵软,几乎不用咀嚼,所以我们都说“走,喝粉儿”
这些年走了好多地方,每到一处,总是致力于吃到最地道的味道。桂林米粉、柳州螺蛳粉、常德牛肉粉、遵义虾子羊肉粉、云南小锅米线、蒙自过桥米线、绵阳米粉、盐边羊肉粉…虽然有些很好吃,但思念的味道却总是找不到。就算在成都呆的几年,走街串巷的,也是寂寞,自古多情空余恨。散落在川渝的同学们,一说起家里的粉儿,也只能口水流一地。
最爱的那家小馆儿,早市只卖粉儿,且定量供应,差不多每天上午10点以后就只能明儿请早了。只有9点前出门才能保证一定能喝到他家的粉儿,所以往往清晨叫醒我的不是闹钟不是梦想,也不是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我妈骗我起床的声音,而是蓄积了好多好多好多天的想要喝粉儿的欲望。
白白嫩嫩的米粉,躺在由好几种的骨头慢熬而成的汤里,淋上秘制的牛肉或肥肠的红油浇头、舀一小勺家乡特色的冬菜、再撒上翠绿的葱花儿,看起来无太多奇特之处,可一口喝下去,回味绵长,从舌尖到胃都是大写的满足,然后在脸上慢慢绽。喝粉儿的标配是油果儿(一种煎炸的油饼)或油茶,但我更喜欢配家乡的包子。以我早餐的食量,1两不过瘾2两又有点过了,但是呢,胸怀就是被委屈撑大的,胃就是被美食撑大的。所以我就这次牛肉粉下次肥肠粉的雨露均沾,后来某天灵光乍现,点了1两牛肉,吃到一半,再点1两肥肠,无缝衔接,哈哈机智如我。
---烤豆皮---
不晓得家里的那条美食街是什么时候兴盛起来的,只记得我们经常光顾那家小烧烤摊儿是高中的时候。那时候的时间就像个大玻璃瓶,装满了学业这些大石头,也塞满了理想和梦想的小石子,填满了青春期的沙子,最后还灌满了我们无处不在的疯狂。我们有一个在高中时代很高调的三人帮(回想起来它居然没有名字),我们仨每天下晚自习疯够了,必须去那家烧烤摊儿打卡。
豆皮在架子上滋滋响的烤着,我们在一旁调侃打闹着,冒泡儿的时候刷上一层红红的油辣子,撒着各种调味粉,再撒上一把绿绿的葱花儿,卷起来串上竹签儿,再刷一层红油后,老板娘就鲜翠欲滴的递给我。小心翼翼的咬下去,外酥里润,像是素肉,红油流到嘴角,记忆里青春的味道啊,葱花和烤豆皮真是绝配
几乎每次我都只要一串豆皮,她俩常常会要一盒有粉皮的打包,边走边吃。好像那个时候我是三人里最棒(pang)的,请问这是什么原理?后来念大学了,我们各自东西,再也没有机会一起去吃那家烧烤。但每次归家,我都会到那家撸两串烤豆皮,不吃其它的,也不逛,也没什么同学朋友可见的,就直接回家陪爸妈压马路看电视聊天。其实,以我的食量,1串下去回味无穷,再来半串刚刚好,2串吃完有点撑了,唉,这样不好,这样不好。
豆皮从那时候的5毛,卖到现在的3块。这家小烧烤摊儿是夫妻档,到现在还是那老两口,都不多话,大妈皮肤还挺好,好像也没变老。
---油酥板鸭---
每次回家,若不是为了制造惊喜,归家的第一餐必有一盘略带温度的油酥板鸭,那是爸爸掐着点儿拎回家的。肉块大小适中,金*油亮,还撒着白芝麻,一口咬下去,鸭皮酥糯,鸭肉劲道,干而不柴,润而不滑,带点辣略微麻,很香很入味,热乎儿的时候吃起来是最好。
每次离家,爸爸都会和我一起去他们家拎两只带着。所以,几乎每次有我在的时候,老王头都会知道我又要出门儿了。每次都会笑着说要带出去就做酥脆些,我也每次都笑着说嗯。他得七十了吧,皮肤却是很好(为什么他们天天烟熏火燎的皮肤还这么好?这不科学)
想想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们都一直在同一个地方做着同样的事,我们还能吃到同样的味道,真是幸福。一直享受生活变数的我,也开始感激这种老一辈人追求的稳定。
这世界变化快,我们到不了远方,也回不去故乡,踏遍万水千山找寻一地故乡,却错把他乡当故乡。但有些东西还是不变的好,比如根植于基因的味道、流淌在血液里的良善、爱生活的激情、和拥抱这个世界的心…
“愿你出走半世,归来依旧是少年”,是当年那个馋到不要不要的少年,两眼发光、嘴角流油、从头到脚都是大写的满足
———关于流浪———
继变身装修工人和做朴门友善农夫之后,我们终于开启了流浪人生3:广西-贵州-重庆-四川-甘阿凉-攀枝花-云南-东南亚
除了继续探寻健康食材,这趟我们还会去拜访生态农场、探寻自然智慧、学习古老技艺等。希望能将古老智慧融入现代生活,减少我们对化学和科学的依赖、能源的消耗和环境的破坏。
这次我们想尽可能地激发自己的创造力尝试“生计在自己手中创造”。比如:两个沙发垫铺后座秒变小憩床,4根金属管+1张反光布撑起一个遮阳棚,几支画笔几盒颜料几包纸满足画画需求,车载电饭锅、酒精炉、自制火箭炉…
试试看靠我们的双脚、双手、智慧和技能,以及一颗流浪的心,到底能走多远
途中,我们也会在